坎貝爾--
你知道人生不時會面臨抉擇,某些時刻好像你的整個人生分出岔路,鋪展在你眼前,即使你勇敢的選擇一條路,你的眼睛還是會一直望著另一條路,想確定你是否選錯了路。
莎拉--
在我以前的人生哩,我是個民事律師。有一度我真的相信我想做律師──可是那是在我收到學步的孩子遞給我一把被壓壞的紫羅蘭之前。在我瞭解一個小孩的微笑宛如刺青,是擦不掉的藝術之前。
莎拉--
我想我們的人生會遇到一些十字路口,我們對問題還不瞭解就必須做非常重大的決定。就像在等紅燈的時候瞄一眼報紙的頭條新聞一眼,因此沒看到越線衝撞而來的廂型車而釀成車禍。
莎拉--
這是個誤會。醫生檢驗的是別人不幸的血液玻璃管。看看我的孩子,她光澤的卷髮飄動,她的微笑似蝴蝶飛行──這絕對不是一張死期已屆的臉。
我只認識她兩年。但是如果你把每一個記憶,每一個時刻,首尾相接的舖展開來──它們會延伸到永遠。
坎貝爾--
「狗為什麼比人類還聰明的第一百零六個理由,」我說。「你一離開你的原生狗窩,便斷絕與你媽媽的連絡。」
茱莉亞--
傳統上,父母有權利為小孩做決定,因為按推論他們會為兒女的最大利益著想。可是如果他們有盲點,相反的是為他們的另一個孩子的最大利益著想,那麼這種傳統的推論便瓦解。在不為人知的某處,想必也有像安娜這樣的受害者。
安娜--
我們家客廳有一整個架子擺放著我們家歷史的影像紀錄。...........那些照片讓我想到皮帶上的刻痕或監獄牆上的塗鴉。那些都可以證明時間點點滴滴的流逝,我們不是直接游到地獄的邊界。
布萊恩--
(可是)小孩一向不願待在他們該待的地方。你一轉身就會發現她不在她房裡,而藏在衣櫥裡;你一轉身,發現她不是三歲而是十三歲。做父母的真的只是追在小孩的背後跑,希望你的孩子不要跑得太快,領先你太多,你會看不見他們的下一個動作。
坎貝爾--
我們做的一些事情,我們讓自己相信,不要公諸於世會比較好。我們告訴自己這麼做是對的,是為了對方好。隱瞞比逼迫自己面對事情簡單太多了。
莎拉--
你即使每天晚上都不睡覺,也屬不清失去你所愛的人的方法有多少種。
安娜--
如果有個宗教是安娜教,我必須告訴你人類是怎麼來地球的,我會這麼說:一開始,什麼東西都沒有,只有太陽和月亮。月亮想在白天出來,可是那樣一整天都太亮了。月亮變餓了,變瘦了,她越來越瘦,後來只剩下一片,她的尖端像刀子那麼利。意外地,很多事情都是這麼發生的,她把夜晚戳破一個洞,從那個像淚泉的洞,流出一百萬顆星星。
月亮嚇死了,她想把所有的星星都吞下去。有時後行的通,因為她變胖變圓了。可是大部分時候行不通,因為星星實在太多了。星星一直跑出來,他們把天空照的太亮,令太陽嫉妒。他邀請星星去他那邊的世界,那是個永遠明亮的世界。不過,他沒有告訴他們,白天沒有人會看到星星。所以笨蛋星星們從天空跳到地上,他們被他們自己的愚蠢凍僵。
月亮盡她的能力。她把那一塊塊哀傷的僵冷的星星雕刻成男人或女人。其餘的時間她注意不讓其他的星星掉下來。其餘的時間她抓著她雕刻剩下的廢料不放。
莎拉--
我從來都不瞭解人們為什麼說:失去一個小來。沒有一個家長會那麼粗心。我們都知道我們的兒子女兒在哪裡,我們只是不希望他們去那裡。
坎貝爾--
不說實話有兩個理由──因為說謊能使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,說謊也可以使某人不受傷害。
安娜--
或許我們是誰和我們做什麼沒有很大的關係,而和我們最不抱著希望時能做什麼有關。
莎拉--
時間會出現視錯覺,從不像我們所想的那麼牢靠或堅固。
坎貝爾--
「這個星球有一半的大人不知道他們是誰,可是他們每天都可以自己做決定。」安娜爭辯。
安娜--
你可能已經知道,謊言有它自己的味道。容易裂成一塊塊的和會苦的,味道一定不對。就像當你把一塊精美的巧克力放進嘴巴,期望裡頭包著太妃糖漿,然而你卻吃到檸檬口味的。
莎拉--
我做個深呼吸。「我的人生宛如建築物著火,我的一個孩子在裡面,而唯一能救她的機會是派我的另一個孩子上場,因為只有她認識路。我知道我在冒險嗎?我當然知道。我可瞭解那可能導致我或許會同時失去兩個孩子?是的,我瞭解。我知道或許要求她去做是不公平的嗎?我絕對知道。可是我也知道那是我唯一可以同時保住她們兩個的機會。那合法嗎?合乎道德嗎?那是瘋狂的或愚蠢的還是殘酷的主意?我不知道。可是我衷心相信那是對的。」
凱特--
哀傷是一件奇怪的事,它會突如而至。像撕開OK繃,撕掉一個家庭的表層。一個家的裡層絕對不會很美觀。我們家也不例外。
............
雖然你想要抓住某個人離開這個世界的酸苦回憶不放,然而多少還是會從指縫間漏掉。活著的行為是潮水:開始時似乎一點都沒有差別,然後有一天你往下看,看到痛苦已經衝蝕掉了許多。
- Jul 02 Mon 2007 09:48
《姊姊的守護者》‧Jodi Picoul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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